很多年前,当她初出茅庐戏约不断时,她的名字也只会出现在《盘点娱乐圈戏多人不红的女演员》的报道中;而现在,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仍然自称为“一个不红也不火的女演员”,只不过,这个头衔的前面加上了“中年”。
在2018《国剧盛典》的颁奖现场,女演员苗圃凭借在安徽卫视播出的年代传奇大戏《桃花依旧笑春风》获得演技卓越女演员奖奖。
苗圃在《桃花依旧笑春风》中饰演的西北传奇女子贺桃花为了给父亲报仇,化名云岫,隐居西安水车巷寻访仇人,与众人斗智斗勇。该剧在暑期播出,受到了观众们的一致好评,收视率名列前茅。
上一次苗圃来到《国剧盛典》的舞台,还是2012年的《穆桂英挂帅》。同样的传奇大戏,相似的飒爽英姿,继在《穆桂英挂帅》中诠释的敢爱敢恨、家国情深的巾帼英雄穆桂英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之后,这个素有“女闯王”之称的陕西姑娘带着时间跨度更长、情绪更加繁复的《桃花依旧笑春风》再次回到观众视野中。
在《桃花依旧笑春风》中,苗圃饰演的云岫具有西北女人的特点:外向、乐观、泼辣、奔放、热烈、豪爽。她虽是大家闺秀,但却行事霸道,油嘴滑舌,满嘴谎言,像极了一个地痞混混。她穿梭于旧军阀与新革命之间,平衡理想与现实,左右人情与世故,充满着经世致用的实用主义精神。苗圃戏称这个角色为“女骗子”。
从电视剧《桃花依旧笑春风》中的云岫由曾经是军阀女儿的大小姐到逃难所形成的落差,再到与杀父仇人廖春风走到一起,抛弃前嫌,几经曲折,而后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英勇杀敌,最终壮烈牺牲的故事情节来看,剧情跌宕起伏,人物个性鲜明,在波澜壮阔的历史体量中,蕴含充足生动的表演空间,尤其适合自出道之初,就擅于驾驭复杂人物个性的苗圃。她在诠释个性的同时更是在用自己的优势来剖析剧中的人物,使人物呈现出真实的厚度。由于太不在意形象,还被网友评为“最不要脸”和“哭戏标杆儿”。
但必须承认的是,近几年来,苗圃塑造的人物大多带有某种共通性,即延续了她从《闯关东中篇》里拎出来的一股勇劲,力拔山兮,不破不立。对此,苗圃也曾无奈地说,要将“女汉子”之路进行到底。而这些存在于不同故事环境,拥有不同经历的女汉子也是各有个性,并不能千篇一律一概论之。
市场的选择本来就有惯性相关,更何况是对于一位“中年女演员”来说。苗圃在接受采访时也坦言了自己的处境:“不像过去,至少还可以在我喜欢的几个里面挑选一个,现在就是很不爽吧,很多时候你就拿不到你特别想要演的角色。”
但即使在诸多限制因素下,苗圃依旧用自己的探索和努力,在人物的空间内尽可能实现表演上的突破,尤其是对于张力的处理。在谍战传奇剧《孤战》中,苗圃扮演的指纹专家陈晓,在最后的夜晚劝同伴范伟宸逃走。她眼底的红血丝渗着泪光,几乎像流淌的伤口。接不上气的焦灼,苍白瘦削的脸庞,几乎抽走了血液的全身。外围是镇定松弛,内里是心弦紧绷。如果不是深层地投入到情境当中,是绝无法有如此的表现的。
又如她2015年的都市伦理剧《香火》,很少参演现代戏的苗圃饰演一位便衣女刑警贾琼花,换装不下三十套。她既会表现出犀利明确的“女汉子”样子,也会有茫然无措的软弱。苗圃仔细揣摩人物复杂多面的性格,争取展现出每一个角色的独特性。
就像外强中干的云岫把没心没肺露在外面,把更深更稠的苦咽在心里。桃花笑春风,是佯装无虞的放手,也是表里不一的坚持。最高级别的张力,由此显现。
有一个好演员说过,演员可以分五等,第五等的演员的表演可以令观众如痴如醉了。但是你如果真正想当一个好的演员,你才期盼最后一个第六等是什么。但是第六等并不能代表一切,即使你拥有前五等,可以把观众聚到你的旗下,那第六等就是要真实,那才是真正表演的真理。一个演员会用一种强悍的生命信号向导演和观众进行辐射,寻找和观众之间非常有力的一种内在联系。
经历过从零到十的成长,下一个阶段就是从十到零的反璞。生活,是永远的表演信条。相信在岁月流逝之时,体验过种种纷繁生活况味的苗圃,终将找到一条通往最初人心的表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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