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文娱网讯 关于中生代女演员的困局在近一两年一直是影视圈时不时就蹦出来的热点。像苗圃这样的女演员是以其明确的专业性进入到行业中的,在过去的二十年间浮浮沉沉都是因为角色,而在近年来因为网络因为流量而出现的新格局,倒更显现出她们在时光中沉淀出来的沉静和坚持。
这丫头太会演戏了
苗圃幼功深厚,1995年参加全国第二届影视表演推新人大赛,轻松夺冠。
“因为年纪太小,从西安到北京参加复赛,我是组委会唯一特许家属可以陪同的。到了比赛的时候,我还没做什么,评委就在上面笑得稀里哗啦的。有点儿喜剧天分吧。”
1998年,苗圃顺利进入北京电影学院就读本科。2000年,她偶然参演电视剧《百姓》,才20岁出头,看着镜头就犯傻,不会说话,腿也抽搐。慢慢进入状态后,她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头顶有镜头,身后有导演,变成角色在片场自在生活。2003年9月,美国电视协会偶然看到《百姓》,深为主角表演打动,加以举荐,不久苗圃获得国际人口联盟(PCI)的邀请,赴美参加美国电视节,并出席艾美奖颁奖典礼,成为内地女演员获此殊荣第一人。
甫毕业,苗圃即被导演张建栋相中,在电视剧《绝对控制》中饰演楚晓明。张导很乐意当这个“伯乐”:“苗圃虽然是新人,刚进剧组时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而且沉默不语,让人觉得可以欺负,但现场第一次拍摄就显出极老到的表演风范。副导演钱茹在我耳边低语:‘这丫头太会演戏了!’”
《绝对控制》上演后,苗圃又遇伯乐,得以签约“冯小刚工作室”。苗圃嘿嘿笑道:“说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样。那次我去参加一个活动,冯导也在场。我想他肯定不认识我,谁知道他朝我走过来,问,是苗圃吧?我很惊讶。他说,看了《绝对控制》,你的表演不错,要不到我们工作室来吧。”
2003年,苗圃被冯导推荐到电视剧《五月槐花香》剧组。这部戏由著名的“铁三角”联袂出演,当时女主角“莫荷”暂缺。
故事发生在民国末年到解放初期,时局动荡,莫荷是位走街串巷的卖烟女,爱情幻灭后加入共产党——足足40年的江湖风雨,凛凛生寒,谁能演好?张国立心里没谱。看了不少女演员,他一概摇头。冯小刚推荐了苗圃,他听着耳生,拿着她的片子看了几集,有了决定。
次日,苗圃来到剧组面试,和大伙说了会儿话,邓婕觉得这丫头执著有劲儿,跟莫荷像;接着,苗圃换上青衫布裤,梳着两条又黑又长的辫子,挎着烟盒篮子从后台出来,脚步盈盈,眼神干净——不就是那个不惊艳却很有味道的“莫荷”吗?
拍板定了,可是大家伙儿仍有忐忑。
第一天开机没有苗圃的戏,她准时来,不说话不爱笑,坐个小马扎,不眨眼地盯着王刚和张国立对戏。真正上场后,苗圃以艺服众。有场戏,“莫荷”被拳打脚踢,横卧在地,她挣扎起身,没有察看自己的伤,没有捂着脸嘤嘤哭泣,却疯子似的去捡四处散落的烟盒,喃喃数着一二三四——这个细节,让“莫荷”呼之欲出。
这种体验来自哪里?苗圃笑言:“小时候,妈妈带我出门,哪里有声响,或者树影浮动,妈妈立刻就护住我,从来不顾自己;现在你在大街上看见城管队员没收小摊贩们的东西时,他们情急之下也根本顾不上自己。不管时空如何,人的心态仍是相通的。对于卖烟女而言,烟盒就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之前,苗圃也有忐忑,因为自己的戏大多是和张老师的感情纠葛——有点怯。
入戏之后,“莫荷”眼里只有“佟奉全”(张国立饰),笑、嗔、羞、骂,自然妥帖,完全忘了是小辈和大腕对戏。有一场,是莫荷不忍让佟奉全左右为难,决意离开。她淡淡道别,转身笑意全退,泪水长流,遂用手背狠狠抹掉……在监视器前回看时,张国立禁不住都夸:“好,真好!”
在片场外,苗圃通常闷闷的,眉头蹙着,嘴巴锁着,眼神迷离,但是一旦导演说“Action”,她就变得“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眉飞色舞,身轻如燕,或者涕泪纵横,浑然忘我。
“演员和角色能彼此深入,是一种幸福。”就这样,莫荷和苗圃,彼此成全。一同演出的王刚说:“苗圃是我见过的最好女演员之一,很有天赋。”张国立喜欢苗圃“带给人的惊喜”。 邹静之编剧见了苗圃,至今还是“莫荷莫荷”地喊。
勤奋才是硬道理
聪明的小孩,难免恃才傲物,天天昂首挺胸的。苗圃却很清醒:“考电影学院那会儿,爸爸就告诉我:像我这样的女孩儿,一火车一火车的,我比较幸运而已。笨鸟先飞,勤奋才是硬道理!”
内外兼修的苗圃,让合作过的导演都夸她。
拍《五月槐花香》的时候,苗圃拿到剧本,一看都是北京话,傻眼了,赶忙去图书馆查资料,还跟老北京们唠嗑打听。拍完片子,观众还以为苗圃就是北京胡同长大的孩子。还有一次,苗圃发高烧,小脸发白,仍然坚持上场。回忆当时情境,她“扑哧”笑了:“几乎不用化装了,晕乎乎地演了一场戏。那会儿我搀着老爷去敲门,但基本上是老爷搀着我。”
在电视剧《苍天有眼》中,苗圃饰演一个小保姆,导演瞅瞅说:“得瘦!”于是,苗圃每天只灌清水,饿得眼冒绿光才啃个苹果,几乎羽化成仙。一周之后“飘”上体重计,她瘦了15斤——嗯,还可以再瘦点儿 ,苗圃摸着日益锐利的尖下巴揣想。同剧组的演员不依,说她是要灭了自己。特别是佟大为,干脆把饭打好,端来,坐定,一本正经逼着她吃,不许她剩哪怕一个米粒。后来拍一场感情戏,苗圃太投入,鼻涕眼泪都擦到佟大为身上,她讪讪地红着脸说:谁让你破坏我的减肥!
有段时间,苗圃同时入主两部电视剧,这个片场刚完,立刻打“飞的”赶往另一个城市,卸妆,再化妆,再上片场。为了服从剧情,深夜拍摄也是常事,苗圃成为“只在黑暗里出现的人”。某天的半夜三更,苗圃在超市拍戏:正下电梯,忽然回转身,逆着电梯往上跑。机位架得很远,为了拍出效果,这个镜头足足拍了20多条,苗圃一直在跑——明明几十步阶梯,她死活跑不完,气喘吁吁地正在使劲,忽然,大腿仿佛被烙铁烫过,灼痛无比。苗圃忽然动弹不了了。
她被同事架到椅子上,把裤子剪开后,腿竟是紫色的,大家都着急,苗圃却非要坐着拍完一部分戏,天亮后才去医院。医生警告:大腿肌肉撕裂,15天不许下床,静养一个月!但苗圃拔了几天火罐,就绑上绷带,把腿塞进瘦瘦的牛仔裤里,再上片场。导演心疼,苗圃大大咧咧地说,行的!到了戏里,苗圃就忘了腿伤了,一个劲儿往前冲,结果没控制好撞到了升降机,腿又剧痛,猛地瘫坐在地。这次,苗圃开始接受15分钟一次的电疗,如受酷刑,电疗完了坚持坐着拍戏。苗圃用DV记录下治疗过程,“有时自己都佩服自己呢”。
和吴宗宪合作《猜心妙手》的时候,吴大哥总是晚到片场,看见苗圃化好了妆,正钻剧本,三番五次地“教育”:“衬托得我多懒惰似的!今后你也不许早到!”苗圃做个鬼脸,次日照旧早到。她需要一段沉静的时间,找找角色的感觉——如果这边化妆,那边催场,她的心会乱七八糟,完全不在状态。
“张国立导演也是个不准时的人,老是冒场早到。呵呵。”苗圃又把手腕抬给我看,说:“我所有的表、手机上的时间都拨快5分钟,提前总比迟到好啊。”
承受着高强度的工作,苗圃却开始失眠,每晚硬要折腾到全国人民都睡了,才肯迷糊。但她从未想过横刀立马,罢手不干,她说,表演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有我个性
苗圃青春耀眼,却是个内向的孩子。
她从小就比较“闷”,独来独往,喜欢胡思乱想。小时候生病要打针,苗圃大哭大闹,爸爸就指着注射室的灯泡对她说:“看看看,为什么这个小玻璃球会发光呢?”小家伙望着灯泡就开始“思考”,打完针都不知道。
为什么蚯蚓没有脚?为什么会有云走雪落?她常常一个人在院子里,瞎琢磨。
直到大学毕业前夕,她仍然是个“多问青年”。为什么夜深了,人散了,月高了,心却沉了?一想到将要失去校园的庇护,同学各走天涯,独自面对稀奇古怪的社会,她就觉得恐惧,几乎得了抑郁症,每天暴饮暴食,胖了很多。经过三个来月的调整,她才打开封闭的自己,重新面对这个大而丰富的世界。
出道不久,苗圃待人日益老练,内心却仍是多思的、多愁的姑娘。
“前不久回到《五月槐花香》的拍摄现场,院子已经拆了,想到当初咱们都穿着大棉裤,抱个手炉,在小院里穿进走出的,特别冻的时候,剧组就熬姜汤,一人一碗……这些情景历历在目,却再也回不去,我就觉得很酸。生活中我的情绪大起大落,而且95%的情绪波动都能被人发现……我最喜欢收藏各种表,可能也是出于对时光的眷恋。”
虽然善感,但苗圃在工作中非常“顽固”,坚持自我。
饰演“楚晓明”的时候,苗圃和导演就较上劲了,她坚持自己的表达方式,常常和导演发生争执。导演不满意,她就得一条一条地反复拍,下来后同行们都劝她,别那么固执,要学会照顾导演的面子!苗圃泪汪汪地说:“我觉得拍戏就是一件纯粹的事,你必须忠实自己的感受,要不然在镜头前就只是活的道具。再说,经得起碰撞的才是好东西。”
夜里躺着,她也对自己产生过怀疑、否定,辗转反侧,直到片子剪辑出来,大家都觉得好,她才释然。“真的,我喜欢我演的所有角色,都不雷同,但都是我自己。有很自我的个性在里面。”
另外,苗圃接片也非常慎重。之前,她为中国第一家剧本创作公司“黄金档影视公司”做代言,并捐出所有酬劳成立基金会,就因为“对好剧本非常看重”。
“年轻人要敢于说不,也要敢于拒绝诱惑,拍《五月槐花香》之前,我几乎半年赋闲不出,每天都在看本子,就是没有中意的。有好本子,有好的创作班子,才会让你单位时间内走得更远走得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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